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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 7 鲨美双简AU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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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各位。小甜饼来了。(*^__^*)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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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伦敦在七八点钟已经是满眼豁闪。眼皮上晃荡着树影,熨着淡淡热度的光斑。耳朵先醒了,可以听到叶子落在石屑路上的声音,可能是黄叶树或是玫瑰篱墙,像Edward Rochester在身侧的呼吸。教堂的钟声随着微风当当的传来,鸽哨在角楼响过,马车哒哒的穿过一个街区,拐过一个角落,小小的一点龃龉,又渐渐远去。这一切在躺在床上的人的感觉中,就像放大了许多倍,格外明显。

如果Tom此时愿意睁开眼睛,他会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但他闭眼躺在那,弯膝曲颈在温热的怀抱里,令他过滤了不适的陌生感。他的思想也像血液和光一样流淌,浮想联翩。

他想到昨晚载着他们回来的黑顶马车,Edward残留的愠怒让他一路像个做错事的学生噤声不语。车子专横的停在了陌生的住所,里面有一桌冷掉的烤肉晚餐——即便是冷掉,在Tom看来夏天吃烤肉也过于闷热以及奇怪。不过他没说什么,观赏Edward偶尔的笨拙使他心情愉悦。当然他也不会真的让夜晚在烤肉晚餐这件事上遗憾终结,在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后,他便提议去阳台喝酒。Edward似乎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微凹的脸颊上滑落的汗水这个细节让Tom不由发笑。

但当他回想起另一个细节时,后颈温热的呼吸让他的背部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那个吻,比午后的闷热还让他透不过气,事实上除了剧院里昏暗光线下的碰触,阳台上酒过三巡后的微醺让自己又情不自禁的默许了Edward的暗示。他想到Edward的上唇有一个浅浅的凹口,像一个饰品,他的背上的骨节很分明透过布料和手指摩挲像是琴键,他的腰很窄连着突出的臀线。几滴汗水,从他的脸颊流到自己后颈沿着背部滑落,他喘着粗气在耳边轻啄仿佛自己是个婴儿。Tom翻了个身,不可抑制的呻吟了一声,并不在乎被旁边的人听见。

但是,Tom听到房子水管里汨汨的流动声随着某种阻碍咕隆了一下,他们最终没能深入一步。那时Edward动情的把身体紧紧贴紧,显然在有些按耐不住,然而他磨蹭了几下后,把头深深埋在Tom的颈窝里吐气,像个寻求依靠的孩子。Tom几乎想要安慰他了。良久的静默后,他们继续喝酒聊天。到后半夜,絮絮营营的夜风里,暖气曛人,两人渐渐都睡着了。

Tom静静的任由思绪伸展。楼下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以及忽起忽伏的低语似乎有客人来访。Tom的第六感像触手一样伸展出去,穿越房屋和生物,在恍恍惚惚的中敏锐的探知一切。他想以后自己可能会时常想起这段时光,这个念头让悠闲的时刻变得不怎么充裕了起来。他浑身松弛,敏锐,被喜悦拥抱着,或是爱。爱?这乐观的念头也无法解释。从父亲去世后他一直收缩着摒弃着,觉得世事无常,寄居在陌生的亲戚家,或是只身来伦敦讨生活,编织他人故事,都似在漆黑长夜中潜行,从不敢去想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而今他开始期待一个故事,波西米亚式的故事,在这里他是主角,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里面有Rochester先生以及他的剧院。几十年后他们饱经风霜,自己会是博学多识的作家,另外一位会是精明沉稳的商人,因为他们都足够聪明友善,不会被法院抓住把柄,也会得到朋友的理解。他们会开始新的生活,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到四处游历,自由自在。

可是,Tom听到身边因渐渐清醒而紊乱的呼吸,用手覆住了眼睛,他抛开了阳光般的遐想,父母的面庞在记忆的阴影里浮现,他的心里一阵紧缩。接着Lefroy叔叔,Jude,以及Fox那冷冷的侧脸和未知的Roth先生的意识一一滑过,像一个个蜷缩的野兽在记忆里站起了身子,对潜藏的忧心无动于衷。一直以来他都在想总有一天自己可以揭穿一切,在他足够力量时,用精到的描写把真相告诉世人。然而眼前迷雾重重,伴随着诸多牵涉,每一个鲜活的思维,带来的猜疑或误解,主观的解释与杜撰的模糊,都像丛林中的势力不断搅乱自己的注意力和冷静的判断。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的企图调整一个舒服姿势,但最终放弃地睁开了眼睛。眼前Edward正侧着身子懒洋洋的伸展。“早上好。”棕底的绿眸眯着,简直像猫一样。Tom觉得心中的魔鬼悄悄的溜走了,他也明白,自己最终苦苦追求的还是内心的平静,最好不要把利益,仇恨和善良的本性分割开来。

“早上好。”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应Rochester昨晚提出的去海边小住的建议。

 

*

Robert在Rochester家的大厅里面已经坐了大概一杯茶的时间。虽然散漫的个性导致他通常无事可忙,但他的确是难得早起的那类人,他知道Edward也是。所以当得知房子的主人昨夜接待了一位剧场界的朋友,早上还在卧房里赖床时,他掩不住笑意的吹了个口哨。但很快他想到自己是来传达老Roth的口信,这让他稍稍正色严肃了起来。

“早。”Edward下楼便看到穿着淡黄亚麻西装的Robert在大厅里。从停在门外的马车看来,他似乎要远行。

“早啊Edward,代我向小Tom问好。”

“您一会要去什么地方么?”Edward有意忽略言辞中的调侃,随意地问着。

“我得回德国了。老家伙身体这些天身体越来越虚弱,家里传来了消息。”Robert拍了拍手中的褐色的油纸袋,从里面抽出一封信,“他还特地让我过来告诉你。”

“原来是这样,”Edward有些惊讶老Roth病情的恶化速度,他收起信件走到窗边,注视着窗外扑落的鸟雀,然后恢复常态,双手插着口袋慢慢走回到Robert旁边。“那么代我给他问候。我这边不会让他操心,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我会尽力帮忙。”

“我想这次你最好还是亲自去看看他老人家。毕竟作为你外公,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我知道。可是这两天和人有约。过完周末我再赶过去。”Edward想了想,心烦意乱的用脚尖触动着地毯边缘。

“当然没问题。”Robert全然一副任务完成的模样从仆人手里接过帽子拍了拍,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压低了声音,“上周我去Fox夫人的舞会遇到了Samuel夫人。你知道自从Samuel先生成了Fox的门客,Samuel太太总是想让我给她们几位夫人们画群像。天知道那个沙发上有多少声部,然后,我就不小心听到她聊起一个纺织厂主和老东家生了嫌隙被处理的故事。听她口气,我猜这老东家可不会是Fox。你说呢?”

Edward愣了愣,视线上移,自然地跟随楼梯上出现的身影,一会才回过神。“对不起,我开小差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有空再聚喝酒。”Robert提了提帽子,下半句提高了音量,他笑着往门外走去。“那么德国回见。”

“旅途顺利。”Edward也过去目送他上了车,他驻足门口看了看远方豁亮的天空,轻轻赞叹了一声。

而后他回头对倚靠在扶手上的Tom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呢?”

“我们很幸运有两天好天气,而你应该休息两天和我去海边走走。”

“如果Nic愿意处理公演后的杂务,我十分乐意。”

“我想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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